杨景博士：联网、智能与融合 信息技术推动汽车产业变革

智能网联大潮下，ADAS作为离现实最近的自动驾驶实现手段，备受行业关注。近日，“第三届智能汽车技术国际论坛暨创新展”集合诸多行业专家、学者针对此话题展开深入探讨，将论坛中部分演讲进行梳理，以飨以内。

国家特聘专家原中国移动通信研究院首席科学家杨景博士

以下内容为国家特聘专家原中国移动通信研究院首席科学家杨景博士关于联网、智能与融合：信息技术推动汽车产业新一次变革”的演讲实录：

 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刚才戴一凡做了简单的介绍。今天下午的主题是围绕着大会的主题，就是ADAS走向无人驾驶。在这当中我们的通信技术怎么和汽车业一起推动网联的发展。今天我讲的是联网、智能与融合，这三点是我们目前推动智能网联汽车甚至于汽车产业新一轮变革的巨大动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每年要去参加很多国际会议，今年有几句话我觉得我们大家可以去想一想。

第一句话：联网汽车是在一个联网的世界里，联网汽车不仅是在智能的道路上，而且要在智能的交通环境和智能城市里面来考虑做联网汽车，联网的概念不仅仅是汽车联网，要跟道路、交通环境、城市、人联网。汽车业必须面临这个问题，我们做智能不是单个汽车，而是大环境。我们不是说电视机上加了一个CPU，就变成了智能电视了，而我们所说的是智能是这几年人工智能领域中的最大的进展，国际对人工智能汽车的评价是什么？是改变了我们整个汽车产业、交通产业的paradigms。我们怎么去设计汽车，怎么考虑用户的需求，怎么研发一辆新车，怎么制造一辆新车，怎么建立供应链，怎么提供售后服务？过去的模式是个人做个人的事，将来这个情况就改变了，谁来改变？是人工智能来改变。无人驾驶以后，有很多人说不是人在开，既然不是人在开还买汽车做什么，大家知道UBER和滴滴做的是共享出行，改变了我们生活形态，就像手机改变了我们生活一样。

第二句话：融合。我们在工业界、产业界的创新实际上是从融合来的从大的方面来说，汽车业要和交通业、信息业融合，过去我们汽车游自己的IT和系统，这些都是通信系统，不能说汽车控制的是做控制的，做生产线的是做生产线的，过去几个产业我们叫做IT、CT、OT都要融合起来。今天这个主题是ADAS要走向无人驾驶，实际上要把我们本身的控制技术和网络技术结合起来，和交通技术结合起来。所以我们来看这个变革是怎样产生的。

首先给大家看张图，这个图我在会议上放过很多遍，这个图告诉大家在整个车联网概念上发生了几次什么样的变化，将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们知道2000年以来车联网就有了，这时候主要是车场厂主导的，加上一个车机然后提供GPS的连接，提供驾驶人员监控、车辆跟踪紧急救援，这时候是最早的形态，车厂搞了一个TSP去做。大家发现车的数据没有充分发挥价值，车的数据拿过来，保险公司给予你的用户行为来定价，好的驾驶人给高的保费，坏的驾驶人给低的保费，利用这样来促进交通安全。那么交通管理也可以根据车来进行，同时商业运输由于有了跟踪，可以促进商业运输的安全性。那么为什么在2010才实现呢？乔布斯发明了移动互联网，从苹果手机开始，过去我们的应用都是运营商开发的，有了苹果手机以后发现任何人都可以开发应用，所以有了阿里巴巴，有了滴滴。第二个是云计算技术，这让我们任何一个公司都可以以非常低的成本建立自己的服务系统，不需要自己搞IT，另外可以让自己的系统建立一个非常灵活、有机的低成本的连接。这两个技术使我们从第一个阶段跨入了第二阶段。实际上我们说的车联网就是第二阶段的车联网。第三个阶段的车联网，光把车和4G平台相联，不是的。这时候不是为了提供保险公司的价值，也不是为了提供商业运输的价值，而是让整个交通安全得以提高，效能得以提高，让我们的驾驶更加舒适。这时候我们发现又需要新的技术，这个技术是什么？V2X的技术，它可以达到车和所有交通工具以及人的互联，它把车、道路、交通联结在一起，这就是我们所说的ADAS系统和网络技术的结合，这样的结合有了一条可以走向无人驾驶的道路。我们现在建了很多实验基地和各种各样的场景来看车和传感网、道路的传感、自动驾驶能不能有效的解决安全问题，解决能效问题。这是大家都在做的，也是最热的一点，这一点向前走是什么？就是Mcity，叫做自动化社区，这是不是云计算就可以解决的？是不是ADAS就可以解决的？不是，我们发现在这个阶段需要很多新的智能汽车技术，需要工业互联网技术，需要新的移动计算技术，这些技术目前还没有。为什么需要这些技术？因为它完全是在一个新的情况下建立一个新的自动化环境，自动化的交通社区，这个社区远远超过了我们一辆单车可以自动驾驶的范畴，所以我们认为在这个方面，我们车联网本身的发展体现了一个不断推动信息技术发展，不断推动交通业、汽车业的发展，而且定了这么一个目标以后，会对IT技术、信息技术有很大的推动。所以在现在我们要关心V2X技术、道路传感网的融合、ADAS技术，下一步很多学术研究者和公司必须把眼睛盯在未来的交通，未来的道路。这是我们整个发展历程，通过联网、人工智能和深度融合，提升交通安全和效能，寻求产业新价值，实现可持续发展。这是我给大家看的路径。

那么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是什么？每个人都说自动驾驶很好，车辆共享也说很好，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中国已经是一个有450万公里道路，1.61辆汽车，公路客运量200亿人次，货运量350亿吨的国家。我们现在说中国的问题是不是属于第三世界发展的问题，这些数字已经处于了世界第一位。我们很多人说美国遇到的问题，我们没有，实际上我们现在不仅遇到了美国的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没有一个国家有那么多的人口和道路和汽车，没有那么多国家有那么多的驾驶人，还有有那么多的复杂的问题，还有效率低下的运输和物流，有那么多大的环境污染。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针对目前中国的发展设计我们的路径，但是现在说的路径很多，有人说要把交通设施控制起来，解决污染排放。比如说ITS，把道路和控制设施。警察说可以多抓罚款，可以照相。还有一种是V2X和ADAS融合来开发，这样无人驾驶就安全了。还有人说V2X与道路交通设施融合，与交通参与者融合，开发协同智能交通的创新控制和出行模式。还有人说通过移动互联网提供车辆和交通装置从感知到执行的维护、保障、运营和优化的全生命周期的体系，我们知道沃尔沃提出了全生命周期的体系。还有一种是说以网络和人工智能为基础，实现IT、CT、OT、DT的融合，突破复杂性、不确定性、可靠性、安全性障碍、以安全、高效、依据和可持续发展为目标，建立深度融合智能汽车、道路和交通的新关系。我们的重点放在什么分析？我们应该开发什么，研究什么，考虑什么样的问题？有些问题要从理论上解决，有些问题要从产业体制上解决，有的问题要从技术开发商解决。我们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也是我们的障碍和机遇。

我们的最近信息技术有哪些进展？第一大进展就是无线通信技术。像华为已经在无线通信技术、网络技术上在国际上占据了前列。最近有什么大发展？在原来的4G、5G、wifi、DSRC放到了重点方面，全世界的5G已经大大提前了，中国也是，为什么要提前？因为5G是以人通信信息为目标，已经变成了两大目标：1.高速公路的汽车。2.大量的无处不在的物联网传感器和控制器。面向这两个市场，5G达到了飞跃，它不仅仅是成本的问题，它更多的是专注于解决了交通问题，解决了传感长颈的问题，所以5G技术已经进展的非常快，包括工信部和所有厂商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力量，所以请大家关注更多的5G进展。有些人对5G有误区，大家说3G是三大标准，4G是两大标准，那么5G就是一大标准，不是的。5G是让多种不同的通信方法和手段都可以自信的在一个网络上完成，这是过去的网络上做不到的。

第二，网络技术。一般人看不到，只看到终端无线介入。网络的虚拟化、配置管理优化、网络的自动化（软件第一网络）也是非常大的进展。汽车内部也是一个网络，人家做软件定义汽车所以软件定义是非常大的网络技术的进展。

第三，云计算技术，它还在不断的进化，包括大规模、低成本、快速部署的通用计算能力。我们现在看到几乎没有一个服务不是通过云服务提供的。

第四，人工智能技术，大家对多层的神经网络感兴趣了，其实人工智能有很多方面：机器学习、深度学习、机器视觉，特别是在硬件方面，大部分的人现在用GPU来处理，现在我们一般地CPU是标量处理器，而GPU是图像二维处理器加上时间就是三维处理器。还有一个是TPU是现在非常热门的能够支持多层神经网络。还有包括IBM和搭法（音）共同开发的神经原类人脑芯片。这是非常重要的进步，包括硬件，不仅仅是算法。

第五，虚拟、增强现实技术。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在汽车交通上有非常大的作用，过去做仿真就是一种虚拟现实。现在汽车的仿真、交通的仿真、传感器的仿真、控制的仿真、测试认证都是和虚拟现实技术、增强现实相关，离开了这些我们所谓的讲人机交互没有办法做到发展。

第六，传感和控制技术。我们知道谷歌最初用的拉达（音）要上万美金一个，大家没有办法去用。我们知道最近有一家公司把机械扫描变成了固体扫描，这样可以达到成本降到100美元的水平，这个水平大家都可以用。而且还有很多传感器，我们说路边传感器可以达到50公里的速度，而且电池可以用15年，这个技术用上去以后，每一个道路上的每一个道钉都可以是一个传感器，这个成本就可以达到几美分，所以想想道路上布满了这样的传感器，汽车轮胎上、座椅上、车架每一个结构上布满了传感器，低成本的传感器对我们的汽车制造都会产生革命性的进步。这只是技术，没有变化成为我们的产品，没有变成我们未来的市场。

我们现在看到既然有了这些技术，有了联网，有了人工智能，有了看到的各种新的融合的技术，这些技术有可能把我们过去所谓单独的独立的交通，独立的运输，独立的汽车制造，独立的汽车设计，我们过去是分割开的，有可能会把它融合开来，建立一种新的关系。新的关系是给我们的产业发展带来了巨大的空间，反过来说也带来了很多新的问题，就是复杂性的问题。你说汽车一联网就会有安全性问题，我们知道最近有几个不好的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特斯拉自动驾驶的撞了一个拖拉机，是因为机器视觉没有识别出来拖拉机上的白色部分。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汽车联网以后，汽车软件可以自动下载。日本凌志都在夜间下载，因为它的软件有bug，一夜之间所有的凌志2016年款都启动不了了。但是如果我们要解决了这些问题，就可以每向前走一步，我们不要担心它会影响到我们发展。每一个问题的出现都为我们技术开发者提供新的空间，我们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就像飞机每一次失事都为我们飞机的管理和运营增加了大量的知识，这些是非常重要的概念。这些概念是要让我们把真正以出行需求为目标来造汽车和道路，而不是说做汽车的人做汽车，做道路的人做道路。

所以我们看到了几个进展，我建议大家密切跟踪：

第一，美国交通部做的五年交通发展战略规划，启动交通转型计划。

第二，车联网、路联网和先进自动化项目。美国各个地方，洲政府都在推动路联网的项目，路联网是把两个体系要结合起来，路也要联网。

第三，通用公司以10亿美元并购cruise automation，这家公司是一个创新公司，30个人被10亿美金并购。什么原因呢？通用说我买的是30个人，这人很重要。第二，通用公司发现这家公司在做后装的自动无人驾驶时，定了一个和传统汽车问完全不同的规范，后装怎么保证汽车的安全性？这家公司具有非常大的工程化，叫再工程化的特色。

第四，因特尔并购了Itseez，mobieye机器视觉系统进入主流的汽车ADAS配置。现在地图搜索的云识别相当准，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快，实际上就是因为语音识别技术和机器视觉识别技术发展的非常快。

第五，谷歌的深度学习，我就不说了。

第六，UBER无人驾驶共享汽车将驶向匹兹堡街头，它已经开始无人驾驶出租车运行了。我们过去很多人说只装一个mobieye检测，它选择了多融合，叫做视觉（视频）、触觉、感觉、听觉，大家可以感受一下它的实验结果。

所以这方面的大量创新涌现了，我把它分成几个领域：1.改变交通模式（滴滴，UBER）。2.改变汽车生产方式（3D打印、开源的电动汽车平台）。3.改变汽车的供应链。4.改变汽车传感控制模式。5.改变汽车计算体系结构。6.改变汽车使用服务结构。7.改变汽车旅行体验。我用红色标注的是深度改变，蓝色是属于中间程度的改变，绿色是属于浅度改变。很遗憾的是我们观察了一下中国有很多的互联网公司，大家集中在改变体验和改变交通模式（滴滴出行），也有改变汽车的服务结构。我们注意在国外发现，改变深度的人不是互联网公司，不是谷歌这些公司，不是雅虎，是什么呢？是一些过去通信业的公司和汽车业电子公司结合在一起。过去做路由器、通信的公司和北电（通信设备公司）和底特律的公司一起做创业，他们深度的改变汽车传感控制结构和改变汽车计算体系结构。

我们的问题就来了，我们到底该做什么？现在很多智能网联汽车就是在现在的路上跑，我们知道现在有一个道路公共基础设施，就是说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汽车，有武力道路和交通设施，上面有公交、地铁、行人、汽车，将来需要增加一个新的基础设施。就是动态多维道路信息基础设施，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基础设施，你发现路和车联不起来，我们称之为三维动态地图。第二个是智能学习、分析和决策基础设施，通过联网具备让所有的车辆能够根据道路情况，根据用户需求智能的学习和分析决策。第三个，物理通信、感知和计算基础设施。我们要建立一体化的交通体系，就必须要增加三个基础设施，一个是多维的，动态的道路交通基础设施。第二，智能学习、分析和决策基础设施。第三个是通信、感知和计算基础设施，有了这三个，我们做汽车的人就专注于做汽车，把感知做好。但是路面的感知来自于上面，而做交通的就可以把交通运输、优化的算法做到最好。因此这样的宏观和微观就分开了，所以我们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除了开发智能网联汽车和交通，还要建设这三个基础设施。这就是我们国际上最近几年非常重要的任务。

以上是我的报告，谢谢。